咖啡加糖嗎

我不是處女(4)





<謝謝...>生平第一次跟他道謝...他笑了笑...醫生這時候進來了...檢查完之後我得留院觀察二天才可以回家....而這幾天姓呂的常來陪我....講一些他在國外發生的事情給我聽....陪我度過煩悶的時間....慢慢的....我發現他其實很好....只是以前我對他成見太深了....對我好的那個人一定就是他....至少他沒騙我....而姓衛的....騙了我好久好久....

在醫院待了幾天才回家....醫生說我沒什麼事只是心理得輔導....回到家時爹地又出差去了....姓呂的也說要回台中一趟....要我好好整理心情....原本擱在桌上的那疊文件現在不見了....應該是爹地拿走了....

"小姐....小咪....小咪回來了...."剛躺上床沒多久管家王媽就敲著我的房門激動的說道....我則是呆了會....小咪怎麼會回來...?那意思是不是說姓衛的....

<帶我去看她....>穿上拖鞋擰了件外套....走出房門要王媽帶我去看小咪....心情這時候又開始複雜起來....為什麼...?我不是應該已經忘了他嗎...?

"在那...."走出家門沒多久我就看到小咪朝我跑了過來....是她沒錯....抱起她我第一個看的不是她有沒有改變....而是看那個鈴噹....鈴噹內的紙條已經不見了....

"喵...."小咪忽然從我手上跳到地上....然後衝出家門....我連忙追了上去...而她好像是要帶我去某個地方似的....跑沒幾步就會回頭看我有沒有跟上....難道說她要帶我去找他...?跑到巷子口的那家咖啡店時小咪停了下來....

然後她....哭了...貓會哭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接觸小咪的眼神時我彷彿看到的不是一隻貓....而是一個在哭的女人....走到咖啡店門口時我抱起了她....她沒有任何掙扎....就好像失去力氣的人一樣....望了咖啡店內一眼....想了會我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一進門一個女服務生就朝我走來....示意要帶我去找位置....

<對不起....請問妳有看過這隻貓嗎...?>

"有啊....剛剛一個男生帶他進來過....長的高高的....蠻斯文的...."是他沒錯....

<那他去哪了...?>

"剛剛他帶那隻貓出去一會....然後回來這拿了東西就走了...."

<走多久了...?>

"有幾分鐘了吧...."

<謝謝....>離開咖啡店後我在街角四處望了望....懷中的小咪這時候動也不動....好像很失望似的....而我的心裡....也被疑問與遺憾充斥著....他來幹什麼...?為什麼把小咪給我...?為什麼來了又不見我...?

<笨蛋....>不知不覺眼盼濕了....抱著小咪緩緩的朝家的方向走回去....

"小姐....沒事吧...?"

<沒事....>怎麼會沒事...?只是心痛的感覺能告訴誰...?

"喵...."驀地裡小咪忽然又叫了一聲....然後抬頭朝左邊看去....隨著她的視線我也看了過去....雖然只有一秒....但我看見了她....Mary....

雖然她很快的就躲進了巷子裡....但我不會看錯的....她來這幹嘛...?不會想找我報仇吧....賤女人....如果當初不是她....我現在也不會這樣....如果不是她....我跟他還有小咪應該可以過的好好的....但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知道他騙我那麼久....好矛盾....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樣....矛盾....

(Hi....去不去淡水走走....)小咪回來的第二個晚上....姓呂的也回來了....從爹地那知道他打算跟我一樣到國外讀書....而且申請的是同一所大學....如果是以前的我應該會大發雷霆吧....但現在的我卻什麼話都沒說....

<走吧....>窩在家久了總是有點悶....想說出去走走也好....就這樣跟他去了淡水....吃完東西後去看海....今晚的海看起來平靜不已....天上有雲....所以看不見星月....我跟他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海....

(夢妮....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過了一會姓呂的有點回味口吻的問了我....我回想了一下....

<記得....國小二年級時你跟你爹地參加我的生日party ....>

(嗯....從那時候起我們就常在一起....)可是我都不理你....

(國小國中因為爹地的安排所以我都跟妳讀同一所學校....高中因為妳讀女校的關係....所以才沒在一起....)

<你說這些幹嘛...?你到底想說什麼...?>沒事扯這些有的沒的....一定有問題....

(我只是想告訴妳....我希望一輩子在妳身邊....照顧妳....)姓呂的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了這句話....我愣了會....照顧我...?陪在我身邊...?

(我已經辦好休學了....準備跟妳一起去國外讀書....)我知道....

<對不起....我想走了....>

(夢妮....我知道妳喜歡的是衛羽....但妳應該也知道他根本不喜歡妳....他只是把妳當成一個病人....)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被說中心事的我有點歇斯底里的吼出了這句話....然後轉身跑走....姓衛的....為什麼每次一想起他我的心就會開始痛....沿著海岸跑了不知道多遠....我才停止了奔跑....開始漫無目的的走著....其實我也知道姓呂的對我很好....也知道他跟一般紈褲子弟不一樣....但我就是沒辦法喜歡他....

難道心一但被占據....就沒有光復的餘地...?走了一會....想了不少....我決定不能那麼任性....也許我應該試著去喜歡姓呂的....然後把他忘掉....

[夢妮....]正準備轉身走回去時一個很久沒聽見的聲音從腦後飄了過來....我僵住了....是他嗎...?也許是我想太多....但如果不是他....會是誰...?

[妳不用回頭沒關係....因為我沒臉見妳....]正在想下一步該怎麼做時他又開口了....讓我確定他就是姓衛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遇見妳....我想可能是上帝給我最後一次的機會吧....]

<有什麼話快說吧....>有點顫抖的說出這話....腦中好亂好亂....

[我知道我已經對妳造成了傷害....也知道隱瞞自己的身分是不對的....但我想告訴妳的是....我沒騙過妳其它的事情....紙袋裡寫的東西是我真的想說的話....也許妳會認為我是騙妳的....但在我心裡....妳跟小卿都不是我的病人....而是我喜歡的人....]

姓衛的用平淡的口吻說完這些話....讓我迷惘了起來....頓了幾秒....我聽到他轉身離去的聲音....而我....一樣僵著....

[對了....妳在小咪鈴鐺裡問的那個問題....我不用回答....因為....]

"答案就在我給妳的紙袋裡...."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後人就走了....留下僵立在海邊的我....

"你喜歡我嗎...?"這是我問他的問題....

"我好喜歡妳....我好愛妳...."這是他紙袋裡寫的話....

離開海邊後我回到家裡，東翻西找從外套的口袋裡找出那個紙袋然後看到那個答案。

紙袋裡只有一張小紙條跟一把鑰匙，紙條上頭寫著九個字，而我的淚水卻流了不知道多少，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愛著你？為什麼你要在讓我失望過後才告訴我答案？　

（我可以進來嗎？）送我回家的姓呂的輕輕的敲了敲我的房門，我愣愣的點了下頭。

（妳剛剛，見到衛羽了？）

＜嗯。＞

（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伸手把淚擦乾後我轉身盯著他問道，他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說：

（其實Mary當初是他請來調查妳的，妳的事好像也是他要她鬧大的。）

啥？我用疑問還有驚訝的眼神望著他，他又繼續說道。

(我跟Mary是在Pub 裡認識的，那間Pub 就是他那個團駐唱的，可能是因為我有錢的關係所以Mary主動黏上了我，她在一家徵信社工作，那些事是我半騙半問得來的，好像衛羽想假公濟私，想因為妳而平步青雲。）

姓呂的小心翼翼的說完這些話，我的內心又亂了，原來一切都是他搞的鬼，而我居然還笨笨的愛著他。

原來他喜歡的不是我，是我的錢，眼淚這時候已經忍不住又滴落了。
　
（夢妮，妳不要哭啦！我....我說錯話了嗎？）我對姓衛的殘留的那分信任現下已經完全消失了，原來我始終被他騙的團團轉。

（夢妮，妳....）我想好好大哭一場，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鑽進了姓呂的的懷裡然後痛哭起來。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離開了他的懷裡，然後把他趕出了房間。

我把那對杯子拿起來狠狠的砸往地上，告訴自己我跟他已經完了，我不會再相信他了。

”喵～～”出乎意料的杯子沒摔到地上，小咪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那個位置，杯子砸到了她然後輕輕的落到地上，一點也沒損傷。

＜笨蛋！＞心疼的我連忙抱起她看看有沒有怎樣，小咪卻用一種無奈的眼光看著我，她好像有話想告訴我。

＜妳想說什麼？＞

”喵～～”小咪好像聽得懂我的話似的從我身上跳走，我忙跟了過去，她跑下樓進到客廳然後對著姓呂的的那個方向喵喵的叫。

朝那個方向看過去我看到電視，電視正播放著新聞焦點，我留意的看了看。

「剛剛十一點左右有位男子在淡水跳海企圖自殺，雖然經熱心民眾救起但好像有生命危險，目前人已經被送往xx醫院急救，而警方正在追查這起自殺案件的動機為何。」

十一點？自殺？男子？淡水？不會吧！難道說姓衛的....

（夢妮，妳怎麼下來了？我正在跟伯父討論去國外的事情耶！）不行！我不能再跟他有交集了！

(夢妮，妳想住別墅還是平房？）可是....可是如果真的是他怎麼辦？

（夢妮，妳還是想修企管嗎？）不理了，我什麼都不理了，我已經心力交瘁了。

下定決心的我又衝回房裡，然後窩進棉被裡什麼都不想去想，管他是死是活，從今以後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過了二天終於明天就要出國了，爹地在臨別的前一晚幫我辦了一個歡送party ，邀的人沒幾個，只有姓呂的那一家人。

＜呂伯伯好，呂伯母好。＞

很久沒看過他爸爸了，爹地這樣安排是因為我跟姓呂的要去讀同一所大學，住同一棟大樓，也就是說我跟他已經被配成對了。

而我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在知道姓衛的所有的事之後我已經提不起勁再去理任何事，也許我本來就該乖乖接受家族的安排，當個乖乖女，這樣或許會好過一點。

party 開始後我吃了點東西就溜到陽台上去吹風，會場只剩下爹地跟姓呂的那一家人，我沒有媽媽，聽爹地說媽媽在我三歲時得癌症去逝了，所以從小我就在褓母跟佣人的照顧下長大，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我根本不知道。

（夢妮，不去吃東西嗎？）

＜吃不下。＞也許是聊完了吧！姓呂的也溜到陽台上。

（妳放心，我一定會把妳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他一樣很天真的說著，感覺他就是這樣笨有什麼說什麼，一點心機也沒有。

＜我想睡了。＞我知道我根本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只是現在的我已經心力交瘁了。

回到房裡我再度確認該帶的東西都有帶之後就鑽進棉被裡，小咪這幾天怪怪的，吃的少而且不理我，好像在跟我抗議什麼事情似的。

過了一個小時樓下傳來汽車開走的聲音，我知道他們已經走了，而明天我也將離開，也許離開的話我可以加速忘掉他吧！

”夢妮。”正想睡時爹地來敲門了。

＜進來，門沒鎖。＞爹地輕輕的把房門推開走了進來。

”剛剛俊平他們忘了把東西帶走妳幫我送過去吧！順便跟伯父伯母問好”

＜喔！＞換作是以前的我一定死也不肯。

拿著爹地給我的那個東西出了門，緩緩的騎向姓呂的他家，他家跟我家其實不怎麼遠，車程大約十分鐘。

到他家附近我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想了一會我錯愕不已。

Mary！是她沒錯。

我把車子停了下來趕緊偷偷的跟了過去，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公園裡然後到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我從後方偷偷的接近，過了一會另一頭一個人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我愣了。

姓呂的，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姓呂的跟Mary怎麼會在這時候見面？錯愕的我愣了幾秒連忙往前移動躲入樹林裡，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

「小呂～～你怎麼那麼慢。」Mary一看見姓呂的連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而且用很曖昧的口吻說出這句話，而姓呂的走向她時第一個動作居然是親她，天啊！

（妳護照都弄好了嗎？）

「當然好了，那個賤人應該沒發現吧！」賤人？不會是在說我吧！

（她啊！呵呵～～她現在多喜歡我這個單純沒心機的好人啊！怎麼可能懷疑到我們頭上，而且我們把一切都推給那傢伙，她居然想也沒想就相信了，妳想那麼笨的人會發現嗎？）

「嗯！等明天出國後應該就成定局了吧！」

(嗯！明天一出國她就見不到那個討厭的傢伙，那我們的計劃就完美無缺了。）

「真是可憐他們唷！對了，那堆文件你放在哪？」

（我們藏起來的那一分跟我從她那裡拿回來的那一分我放一起，放在我房間的抽屜。）

「等一下回去趕快把它燒了吧！」

（當然，對了！妳跟蹤那傢伙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他啊！每天晚上都到淡水去不知道幹什麼？而且他好像也辦了休學，準備去澳洲留學吧！」

（澳洲？確定不是加拿大嗎？）

「放心啦！他現在根本不會去見那賤女人好不好？而且你不是有用那賤女人的手機傳了一通假簡訊給他嗎？」

（喔！我討厭死你了，你去死算了！哈哈哈哈！）

「不提她了，到那邊之後我們要怎麼聯絡。」

（我應該會跟她住一起。）

「什麼？你當初不是說....」

（有什麼辦法？這是我爸安排的，如果不是我爸說什麼產業為重妳想我會去理那破銅爛鐵嗎？）

「好啦！往好處想，等以後你跟她結婚之後你不就可以併吞她們家的產業，到時候你想怎樣就怎樣，你爸的考慮也是對的啊！」

（還要二年，等畢業後我應該可以說服她嫁給我，然後就ok了。）

「到時候你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人家呢！」

（到時候妳就等著當董事長夫人，哈哈！）

「不說了啦！我已經訂好了房間趕快走吧！」那對姦夫淫婦走了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原來姓呂的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原來我被騙了，原來姓衛的是被嫁禍的。

我怎麼那麼笨？被賣了居然還跟人家說謝謝，楊夢妮妳這個笨女人，簡直比豬還不如。

忽然之間我好氣我自己，氣自己為什麼被當成猴子耍，還好今天有這個巧合，不然我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破銅爛鐵，笨女人，產業為重，真是可笑，哭了一會之後我擦乾了淚離開公園，然後去了那隻禽獸的家裡，騙過伯父伯母後我進了他的房間，然後在抽屜裡發現了二包文件，一包是上次的，另一包應該就是他們藏起來的。

回到家裡後我不看上次那一包了，我把另一包打開然後仔細的閱讀。

第一張文件是姓呂的跟Mary簽訂的合約，他要她調查我的過去，還有衛羽的資料。

第二張文件上寫說爹地跟姓衛的的爹地是同學，而之所以安排他來輔導我是因為我們剛好讀同一所大學，而姓衛的原本不想答應的，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答應了，我看了一下答應的日期剛好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一天晚上。

第三張文件是姓衛的的調查資料，原來他真的有玩樂團，而那個叫阿威的人是他高中同學兼死黨，也是他大學一二年級的室友。

第四張就是我的調查資料了，裡頭什麼都沒有，只有紀錄小時候那件事。

再來的就是那瘋婆娘跟蹤姓衛的的資料，還有她跟姓呂的的所作所為，發報公佈其實是姓呂的縱容那瘋女人去做的，那堆媒體也是他們請來的，而這一切的劇本都是姓呂的一手主編，只因為他想霸有楊式企業。　

從頭到尾姓衛的其實只欺騙了我一件事，就是他是來輔導我的，但他沒說其實也是對的，畢竟如果聽到有人要來輔到你你會怎麼想？依我的個性一定死也不肯。

一切真相都知道了之後接下來的第一件事是我得找到姓衛的，剛剛在公園裡聽到他們說他要去澳洲，還有....假簡訊！

想到這裡我忽然把稍早看到的電視新聞連結了起來，自殺，你去死吧！不會吧！留了一張紙條在床上之後我抱起了小咪匆忙的離開家裡，然後到XX醫院去，紙條上我故意寫說我臨時有事所以想改搭隔天的班機，要爹地轉告姓呂的要他先去，我隔天就到。

當然，現在我死也不會去。

到了xx醫院後我抱著忐忑不安的心進了醫院，那個人是姓衛的嗎？如果是，那他還活著嗎？

＜請問剛剛跳海自殺的人是送來這裡嗎？＞

「嗯！對啊！妳是他家屬嗎？」

＜我是他朋友，請問他現在....＞

「小姐對不起，衛先生送來不久就死了，請妳節哀，人死不能復生。」那護士說完這話就走了，留我愣在當場，死了？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他說過要照顧我的，一定是搞錯了。

我又跟另一個護士問了他的病房然後匆忙的衝了過去，５０９號房，５０９....

走到病房門口時我聽見了哭泣的聲音，一個婦人正伏在病床上痛哭，裡頭每個人臉色都很悲傷，病床上的他臉已經被蓋住了，而我看見了一件熟悉的外套。

「蓋完了麻煩妳掛在我門外的手把，Thanks！」

「妳會冷嗎？」是那件藍色的牛仔外套，左邊袖子的鈕扣掉了一個。

看到外套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差點暈眩過去，真的是他。

「半生不熟的女人。」

「天氣冷，這瓶熱咖啡給妳暖暖身子吧！」

「叫我....叫我國王，哈哈哈！」

「好啦！弄好啦！Kitty 的OK蹦貼在妳額頭上，還蠻配的。」

「其實妳笑起來蠻可愛的嘛！幹嘛不笑呢？」

「如果妳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趕到妳身邊。」

「在我心裡妳跟小卿都不是我的病人，而是我喜歡的人。」

「我好喜歡妳，我好愛妳。」

忽然之間想起他以前說過的話，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下來了。

你騙我，你說過我有事你會趕到我身邊的。

「抱歉，借過。」

護士進去之後跟他家人說了些話，然後他就被送往太平間，而我連他最後一面也沒看到，最後一次見他是在淡水，而他選擇離開的地點也在那。

抱著小咪我離開了醫院，漫無目的的在無人的街上走著，一切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被姓呂的騙的團團轉，如果我相信他真的愛我，如果我可以不要那麼情緒化，如果....再多的如果都沒用了，人死不能復生，於是我搭火車回去初識他的那個城市，準備找他留給我的東西，紙袋裡的那隻鑰匙是信箱的鑰匙，裡頭應該有他留給我的東西。

「如果妳願意讓我永遠保護妳，請讓它陪著妳。」打開信箱後我在紙堆當中找到了一個盒子，盒子上頭粘著他寫的紙條，而盒子裡，是一枚戒指。

看著那枚戒指鼻子又酸了起來，忍住淚水上了樓，這時候天空剛亮。

進了無人的房子之後我把小咪放了下來，她跟我不約而同的走向同一個地方──廚房。

還記得沙拉的味道，柳橙汁的味道，以及──你的味道。

小咪走到廚房後溫了下來，如果他現在在廚房的話那她的位置剛好離他腳二步，原來不只是我，連小咪都想著他。

在廚房流連了一會之後我進了他房裡，房間已經是空的了，除了那個藍色的窗簾之外，我走過去把窗簾拉開，讓晨光灑進房裡，然後看著他曾經欣賞過的風景。

「大小姐，又有什麼事情啊？」

「貓肉耶！很好吃唷！」姓衛的！你太過分了唷！

以前的話語這時候不知不覺的又出現在腦海裡，床的位置，書桌的位置，咖啡機的位置，我都還記得一清二楚，還有小卿的日記本，那顆籃球，我都全記得，只是現在的他還記的我嗎？聽人家說人死了之後在投胎前得喝孟婆湯，然後前生的事情就會忘得一乾二淨，那他投胎了嗎？他忘記我了嗎？活著的人總是因為記得太多事情而痛苦。

我在他的房裡哭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房子，然後抱著小咪去了葉子，我點了海鮮火鍋跟一杯cappuccino，還幫他點了一杯latte ，然後什麼都沒有吃就這樣呆坐到下午。

多希望我跟他的故事是出現在小說裡，因為小說裡男主角不會真的死，他只會躲起來等時機到了才出現，然後來個完美的感動大結局賺人熱淚，但人生跟小說終究還是有界線的，小說掌握在作者手裡，人生卻無法掌握，就如我跟他的故事一樣。

離開葉子前我把那枚戒指戴上了，我決定讓他永遠保護我，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出現，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死，但我知道今後人生的路上我不再寒冷，因為每當寒冷的時候我的指間就會出現他給的溫暖，就像省圖門口的那瓶熱咖啡一樣，溫著我的手，也溫著我的心。

~THE END~

#後記#

故事完了，問題的答案卻沒下落，不少讀者問我衛羽死了嗎？又姓呂的後來怎麼了？夢妮怎麼了？其實衛羽有沒有死應該讀者可以自己找答案，認為他不會死的人一定可以找到一萬個他不會死的理由，認為他會死的也可以找到一萬個他會死的理由，在此我提供一個想像空間給相信他沒死的讀者。

自殺的那個人其實不是衛羽，只是剛好也姓衛，而為什麼會有那件外套是因為男子跳海後剛好是衛羽救他的，上岸後衛羽把外套給那個人保暖，於是陰錯陽差下夢妮誤會了，而小咪當初想告訴夢妮的其實不是要她看電視，而是想告訴她姓呂的是個壞蛋，這個理由應該還可以吧！

其實當初我寫好的劇情衛羽跟夢妮是在一起的，但這樣的結局讓我不滿意，因為感覺有點流於童話故事中「王子跟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的形式。

但為了滿足讀著們的好奇心，我在後記裡還是決定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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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葉子我搭上了回台北的火車，一路上我只是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景色，什麼都沒想。

我相信有一天我們會再相遇的，因為我相信他說過的話，他會照顧我。

下火車後我在台北火車站前待了會，回憶他給我紙袋時的情景，如果當時我立刻拆開紙袋那他是不是就不會走了呢？人生的選擇點真的是太多太多了，而選過的點就永遠回不去了。

抱著小咪坐車回家，經過巷口的咖啡店時小咪忽然激動的叫了起來，我連忙要求司機停車，門一開小咪就衝進了那家咖啡店，我也跟了過去。

＜請問剛剛跑進來的那隻貓呢？＞進了咖啡店後小咪不見了，我連忙問裡頭的服務生。

「跑到二樓去了。」急急忙忙的跑上二樓後我一樣沒看到小咪，想找人問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正心急如焚時一個聲音從後方出現了。

〔小姐，妳在找一個人跟一隻貓嗎？〕聽到這個聲音時我先是一愣，然後鼻子一酸，我差點哭了出來。

＜嗯！你有看到嗎？＞我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回問他。

〔有啊！只是我很好奇那個人跟妳有什麼關係呢？〕

＜沒有關係，只是他說要永遠保護我，而我也答應要讓他永遠保護我。＞

〔那妳不討厭那個人了嗎？〕

＜當然還是很討厭。＞

〔為什麼？〕

＜因為他寧願抱貓也不願抱我。＞

〔那這樣呢？妳還討厭他嗎？〕

＜還是很討厭。＞

〔為什麼？〕

＜因為----＞

「因為我是個半生不熟的女人。」

第一次被他抱著，第一次感到幸福，第一次這樣愛著一個人。

雖然我的第一次已經不見了，但這已不重要。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是第二張身分證上有沒有前科，而是第一張身分證上有沒有幸福的印記，我不是處女，但我是個處在幸福裡頭的女人。

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