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加糖嗎

紫楓飛落時(上)





十月底，位在南台灣的台南，其實還是很夏天。
所以，一直都很難相信，奧萬大竟然開始紅了楓葉。

剛剛在上軍訓課的時候，豪就跟同學討論報紙上有關於奧萬大賞楓的消息。

「怎樣，想不想去…..」阿良問了問。
「可是，我們的期中考不是就接在這次的連假之後嗎??」
「就算真的想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豪說。

「呵…要不要去拜託教授把考試延後一個星期..??」
「少白爛了啦!!!」豪笑著對阿良說。

儘管，今天的軍訓課教官特地放了電影，
不過無聊的老片總是引不起大家的興趣。

下課鐘響起，把大伙從夢境中喚起。
明明前一刻還是懶懶散散的，
現在卻又紛紛以很快的速度跨上腳踏車離去。

「該去國樂社了，今天要跟師父上課ㄋㄟ…..」

因為高一時被同學騙去聽了溫金龍的演奏會，
從此就陷在國樂裡，沉浸在二胡的世界。
在成大國樂社裡，稱呼教自己的學長做師父，

很湊巧的，豪的師父剛好就是他以前在高中國樂社的學長。

還記得第一次上課的時候，「咦!學弟你怎麼有這個包包??」

黑色的外皮寫著絲竹琴韻四個大字，還畫著很漂亮的琵琶。
這是南一中國樂社代代相傳的社包。

「這個是我高中國樂社的社包啊….咦…師父你也有啊……」
沒想到這個社包還有用來相認的功效。

國樂社就位在L型的活動中心的三樓。
欣賞室，活動室，樂器室，再加上周圍的迴廊，
國樂社社辦的規模在成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豪推了門進去「奇怪，怎麼今天下午人這麼少??」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的關係吧!!」

因為師父還沒來，豪先把自己的二胡調完音，上完松香。

「先去欣賞室聽聽今天要上課的曲子吧。」
「豪你來啦!!」伯特熱烈的打著招呼。

豪看見旁邊有個女生戴著眼鏡，梳著馬尾，
正專心地看著留言簿沒有抬頭。
「咦!!是大一剛加入的新生嗎??怎麼以前沒見過……?」

「呵…..這不是我們的柳琴首席，怎麼沒去練琴啊???」
「少捧我了，什麼柳琴首席….對了!!跟你介紹一下，
  這是大四的紫嵐學姊。」

「大四的學姊??不會吧….看起來就跟我一樣是大一的啊…..」

豪正在驚訝的時候，只見學姊緩緩抬起頭。
「第一次見面，我叫紫嵐，學弟你好啊!!!」

看見了學姊的笑容，豪獃住了。
突然間腦中出現了一個景象，

在兩旁種滿了楓樹的林間，一個女孩走在楓葉飛舞的雨中。
「好秋天的笑容………」豪被這個笑容震撼住。

時間是十月，季節是秋天。

一段愛情隨著楓葉輕輕飄落在豪的心中。





紫嵐的話把豪從夢境中拉回現實。

「學弟是大一的啊…..」

伯特在一旁附和著「他是阿宏的徒弟啦，也是他的高中學弟。」
「對了!!學弟…」紫嵐突然眼睛一亮顯得興致勃勃。

「學弟有在玩bbs嗎??」
「呵!不只有玩，而且還玩的很兇喔….」豪笑著回答。

由於上課的地方分別在光復和成功校區，
常常在唯農大樓上完普物，
就要經過地下道到工程中心上微積分。

嘿…..出了地下道剛好旁邊就是計中。

常常，不想去上課的時候，豪就會躲到計中去上站。
在bbs上剛不同的人聊天，看看文章，
比起微積分有趣多了。

豪常常一窩就是一個下午。

甚至到最後，連那些在計中工讀的學長都認識他了。
「呵…學弟你又來上站啦…..」
連學生證都不用拿出來檢查了。

「原來你常玩啊….」紫嵐說道。
「那你應該知道樂社在工科站有個社板囉。」
「當然知道啊!!我還常幫社板灌水咧!!」

「呵..其實我也蠻喜歡玩bbs的，對了，我的id是…..」
豪一聽，「這個id好熟…..」

紫嵐繼續說著，「我的暱稱跟我的名字很像喔…..叫紫楓……」

一聽到紫楓，豪終於想起來了!!!!
「學姊，原來是妳啊…..」

那天，豪正在社板灌水灌得不亦樂乎的時候，
突然在社板上發現一個沒見過的id。

「全樂社的人的id我都見過啊，這個id又是誰……」
往前搜尋一下，也有一些文章。

「在我進成大之前就有了….應該是學長級的人物吧!!」
「Q它一下吧!!」

「呵….紫楓…..不錯的暱稱…那應該是學姊吧!!」豪在心中猜想著。
「ㄟ…剛好就在站上喔…..」

抱著好奇的心態，豪page了這個陌生的id…..
本想說可以認識一下的，
沒想到………..

………對不起!!我有事情不能跟你talk……..

竟然傳來了這個訊息。

「原來，那個id就是學姊啊…」豪恍然大悟。
「對不起囉…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你是學弟啊…」

紫嵐忙著道歉「我不跟陌生人talk的ㄇㄟ。」
「以後，你page我，就不會不理你了。」
「沒關係啦，學姊不要在意啊!!」
「為什麼會叫做紫楓啊……」

「因為我喜歡楓啊……
  還想說有一天要走在一個飄著楓雨的林子裡。」

……在兩旁種滿了楓樹的林間，一個女孩走在楓葉飛舞的雨中………

這不正是豪剛才腦中出現的景象。





當晚，吃過了晚飯
豪正在往計中的路上。
一股紛亂的情緒在心中揮之不去。

「她是學姊啊…..又大了我四歲…..怎麼會…..」

上了成大資研站，赫然發現才剛加入好友名單的學姊的id就在上面按下了m，傳了招呼的訊息過去。

「糟糕，我在資研的id跟工科的不一樣耶……..」
果然，在螢幕下方傳來一些問號。

「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
「ㄟ….怎麼白天才剛見過，晚上就不認識我了啊??」

「你是………..」
「我是下午的那個學弟啊…..」
「喔….你是小豪啊…..」

看到了「小豪」這兩個字，豪突然呆了一下。

「……學姊怎麼叫我小豪啊???」豪納悶著。

突然被這個親暱的稱呼給嚇到了
螢幕下方的訊息又送了過來。
「咦??學弟怎麼你在這裡的id跟工科的不一樣??」

「喔…因為在工科那裡，可以跟大家鬧啊，開玩笑啊
  想要在這裡讓我自己有點區別。」

「喔…..Sylfrid….有什麼涵義嗎???」

「嗯，Sylfrid，這個字在英文字典裡找不到喔，那是北歐神話裡風妖精的意思。」
「風妖精喔，哇，小豪怎麼取了這麼浪漫的id啊??」

因為實在受不了學姊的「小豪」炸彈攻擊，豪已經不能再視而不見了。

「呃…學姊我們先停一下，你怎麼一直叫我小豪啊??」
「因為你年紀比我小，當然叫你小豪啊..:)」

「那…..可是小豪….學姊不覺得這樣叫我太親暱了一點嗎???」
「不會啊，這樣比較有親切感啊，怎麼….你不喜歡啊???」

「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不喜歡…幸好學姊看不見我的表情。」豪在心裡偷笑著
「沒有啊，只是覺得這樣子稱呼有點奇怪。」

「以後就會習慣了啊!!學姊我對待學弟都很親切的啊。」

「對了，還沒問你，在這裡用Sylfrid有什麼特別涵義嗎???」
「因為我私底下喜歡寫寫東西啊，最近想要試著貼出來。」

「真的嗎??寫完記得要讓我瞧瞧喔!!!學姊我要先下站了喔。」
「ok…..byebye…..」

豪到了poem板，按下了ctrl+p。

「…..今天下午的那個景象…..」
於是按下了紫楓兩個字，豪寫下了生平的第一首詩。

紫楓

如果 妳是九月的楓
嫣紅 若紫
那麼 我願是二月的霜

如果 我受得住夏日的艷陽
就在紛飛的季節裡
我要化作妳葉尖上的露水
滋潤妳心上的秋

如果 妳能等待朝陽再現
渡過冰雪的風寒
那 當春光輕輕地將妳拂醒
妳是否可以
緩緩地 落在我的掌上

只因 妳是紫楓
而我是 白霜





「來!!後衛線再排出來，HURRY  PASS再跑一趟!!」
很棒的一個中午，沒有雲，陽光也不強，標準的秋天。
在偌大的自強操場上，各色各樣的隊服在其中穿梭。
當然，大家的目標都是相同的………

都只是想要掌握那不規則的弧形，橄欖球的跳動。

「隊長怎麼今天特別操啊??」豪小聲的問著阿良。
雖然陽光不強，不過穿上黑色的隊服在中午時候練球也真夠受的。

「還不是因為新生盃快到了啊!!」阿良邊跑邊說。
「難得今年我們新生的素質都很齊全啊，所以隊長想要奪下冠軍囉。」

「嗯….我也聽說了，去年好像連決賽都沒進去啊。」豪說著。
「對啊，去年負責帶新生上場比賽的，就是大二時的隊長啊，
  聽一些學長說，去年輸球的那一場比完，隊長在場邊哭的好大聲……….」

「嘿….那邊那兩個趕快跑回來啊，跑那麼慢…..偷懶啊???」
「糟糕，被抓到了!!!!!」

「…..Circle!!!腳尖並齊圍圓!!大一學弟排球…….」

….「阿良錯了啦!!比較特別的球要立在上面啦!!!!!」豪趕快提醒阿良。,…..

「相信昨天晚上開會大家都聽清楚了吧!!」隊長明仁大聲的說著。
「距離新生盃只剩下一個月了，從今天開始會慢慢加重練習份量…….」

「等下再來做個體能吧!!……」

「哇!!!!」一聽到隊長說還要再做體能，大家通通都暈了。
幸好，「噹….噹…….」，一點二十分的鐘聲救了大家。

「好吧，既然快上課了，今天就到這裡收掉吧!!!」

換掉了隊服，豪趕忙騎車往光復校區的方向騎去。
「難得今天下午沒課，要趕快去練琴啊!!!」

除了國樂社裡中間的團練室，四周的迴廊就是大家平常練習的地方。
彈琵琶的，彈古箏的，吹曲笛的，大家各自陶醉在各自的音樂裡。

左邊的迴廊上，有一處通往二樓的樓梯間，往下走就是管弦樂社的地盤。
當然，管弦樂社的人，也不會閒著無聊從這裡跑上來國樂社。
「好好的成功廳樓梯不走，幹嘛走這個小樓梯??」
所以，這個樓梯間是很少有人在通行的。

而這裡，也是豪最喜歡練琴的地方。
「咦，學弟你怎麼躲在這裡練琴啊??」
不知不覺中，紫嵐學姊來了。

「喔，因為這裡回音比較大，會讓琴聲聽起來比較好聽啊!!!」
「呵…..這樣做有自己欺騙自己的嫌疑喔!!」

紫嵐看了一下譜架上沒寫上曲名的簡譜。
「學弟你在練什麼曲子啊???」

「這是前幾天，我師父拿給我的，學姊聽了不要嚇一跳喔，這是『梁祝』的譜。」
「喔….梁祝不是小提琴協奏曲嗎??怎麼會有胡琴版本的譜啊??」

「這是我師父的師父把它改的，你看，主旋律本來是降B調，換成了G調了。」
豪把樂譜翻到了主旋律的部分。
「唉…我G調的第二把位音準都會偏掉說。」

「慢慢練習啊，不能急啊!!!」紫嵐拍了拍豪的肩膀。
「學姊我好羨慕你們吹笛子的，都不用費心去抓音準。一個孔就一個音了。」

「不能這樣講啊，笛子一旦音準跑掉了，很難修正回來ㄋㄟ。」
「對了!!」紫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你師父現在人在管絃樂社喔。」

豪跟紫嵐一起來到了管絃樂社。
只看見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正在合奏著。

「你師父以前可是音樂班的，專攻小提琴喔。」
紫嵐小聲說著。「可是後來被你師公拐到國樂社來，變成他的得意門生。」

「就在迎新晚會上，你師公秀了一段『空山鳥語』的高把位連續滑音，
  結果你師父就從此棄暗投明，一頭栽進二胡的世界裡。」

正當豪與紫嵐聊的正起勁的時候，樂曲已悄悄的結束。

「學姊你怎麼來了!!」阿宏收好了小提琴往這裡走了過來。
「這首『卡農』拉的不錯喔!!」紫嵐說著
「我也把豪拉過來聽囉。」

「師父，原來你以前是學小提琴啊???」豪問著。
「對啊!!這次管絃樂社請我來幫忙啊!!!」

「對了!!」阿宏突然想起。「這次發表會的時間公佈囉，剛剛社長把他貼出來了。」
「有嗎??」豪正想轉身上樓去看。
「不要給我找事推掉喔」阿宏說著。「這次你的『梁祝』已經被我報上去囉!!!」

「不會吧??」豪吃驚的問著。「我還沒練好ㄋㄟ……….」
「就是要給你壓力啊!!學姊對吧……」

「加油囉!!學弟!!」紫嵐在一旁微笑著。





日子一天天逼近。
「不然你就挑主旋律的部分練囉!!!」阿宏如是說。

儘管是被趕鴨子上架。
不過，豪倒是很希望看看自己能不能把「梁祝」拉好。

也許豪自己也不知道吧??
到底是什麼樣因素驅使他去苦練這首難度不低的曲子???
「發表會……..學姊會去嗎???」

一方面，新生盃的比賽也如火如荼的展開。
一到中午和傍晚，自強操場旁就擠滿了人，
來為自己系上的隊伍加油。

也許是工學院的宿命吧!!!
那些管理學院的，像統計啊，交管啊，
來加油的女生都比上場比賽的人多了。

「不要沮喪啊，我們也有珍貴稀有的機械獸啊!!!」
大家只能這樣來自娛了。

「加油啊!!!跑起來!!跑起來!!」
「不對…..球不要亂傳啦……..」
學長們恨不得可以替學弟參加比賽。

然而，學長們在當年參加新生盃的時候
不也是同一個德性??
……..凡事都總有第一次………….

為什麼會去打橄欖球??常常很多人這樣子問。
不管是在國樂社，班上，或者網路上。
一聽到說，「我是橄欖球隊的。」通常都只有一個反應…….

「哇!!你怎麼會去打這種可怕的球???」
「!!!!!!!!!!!!!!!!!!!!!!!!!!!!!!!!!!!!!!!!!!!!!」不然就是螢幕上一整排的驚嘆號。

「可怕嗎??」豪心想。
「真要比起來，打籃球還常常扭到腳ㄌㄟ。」

「為什麼會參加橄欖球隊???」很多人問，豪常常也在想。
其實都是被明仁隊長的笑容給騙的。

還記得那時候剛從成功嶺下來。
頂著大光頭，還真是懵懂無知，純情可愛的大一小男生。

一聽到要跟家專美眉辦迎新宿營，
班上沒有一個人不是眉開眼笑的。
辛苦考上大學，總該結束每天光唸書的苦悶生活吧!!!!

還有誰會去想到說，自己的頭髮連五公分都不到。

豪就是在那次活動裡遇見了明仁。
「也許是曾文水庫裡的水怪在作祟吧!!」

就這樣被拉進了系隊。
不是籃球，也不是羽球，而是以前從來也沒聽過的橄欖球。

有誰會料想的到，當初那個親切可人，看到學弟就笑的明仁，
「學弟要加入系隊嗎??學弟想變得更MAN嗎???」
會在你加入系隊後，笑容背後的魔手就伸了出來………

儘管，在中午的大太陽底下練球很辛苦。
儘管也看了不少人進來又退出。
可是豪卻深深覺得橄欖球的背後隱藏了另一層意義。

在草地上揮汗追逐，
是一種對國中三年，高中三年的另一種控訴吧!!!

「原來我並不是只會唸書啊……..」
……….很解脫的一種感覺……….

也許是平常被隊長操慣了。
看到對手下半場就氣喘兮兮了，豪他們隊上竟然還有跑的力氣。

儘管，「越位了，不要跑錯方向啦!!」，都只是橫衝直撞。
但是，已經比其他隊強的太多了!!!

隊長明仁在場邊看的眉開眼笑，
「一群只想偷懶的學弟竟然就這樣打入決賽??」

莫名其妙的打入決賽，豪的心裡真是憂喜參半………
本來當初壓根就沒想過會打入決賽的，
所以也沒有去特別注意。

怎麼知道，新生盃決賽，跟發表會竟然在同一天!!!





時間是下午五點二十分。
因為是決賽的關係，來看比賽的人又更多了。

跟平常來看球的人不同的是，
來看球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在比賽中被淘汰掉的隊伍。

輸給豪他們這一隊的，來幫對手加油。
當然，也有另一群是專門幫豪他們這一隊加油的。

不管場邊的鼓譟，
在自強操場兩旁，有兩支還在做最後準備的隊伍。

「…ok…..circle…..」
「距離比賽開打還有十分鐘，等下大家到場邊做好準備。」明仁說著。

「我知道，你們覺得好像沒什麼信心，但是，我想要說的是，
  既然都打到決賽了………

  …………你們就是最強的!!!!」

下到了場邊，豪一直往人群裡觀望。
「昨晚學姊不是說他會來的嗎???」

「在找誰啊??」阿良拍了拍豪的肩膀。
「你最近怪怪的喔，我跟小武都發現了，是不是喜歡上誰啊???」

「亂講!!才沒有耶…..」豪連忙否認。
只見阿良還是一直很詭異的笑。

五點三十分，比賽準時開打。
兩隊在中線旁一字排開，深沉的黑色跟亮眼的橙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大家都到齊了吧!!」裁判說話了。
「我只要求一點，保持風度，快快樂樂的打球!!!!」
哨音響起，「ok….比賽開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經過了十幾分鐘，眼看著上半場就快結束了，
但是，黑色和橙色還是在中場僵持不下，互有攻防。

「不愧是決賽，怎麼才半場就覺得好累了。」
突然橙色的邊防出現了漏洞，接到了小武的傳球，
豪準備做突破。

冷不防的，對方有人從旁邊竄出。
場邊的觀眾驚叫了一聲，豪被撞出了場外。

「哇….不行了…..好累啊……」
豪閉上了眼睛，真想這樣一睡不醒。

突然，豪聽見了好熟悉的聲音。
睜開了眼，看見了，很秋天的藍天，以及，
很秋天的眼神。

「學弟你還好嗎???」紫嵐一臉擔心的站在旁邊。

「….學姊…..學姊!!!!!你來看球了嗎???」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豪趕緊站了起來。

「是啊，小豪你打的這麼認真，學姊怎麼可以不來呢????」
紫嵐微笑著。「不過剛剛有事遲了一下囉!!」

「嗯!!!」
「只要妳來了，那就好了.….!!」
剛剛明明很累的，卻不知不覺疲憊一哄而散。

上半場結束，比數依舊是0:0…..雙方實力相當。
「現在起是比體力的時候，誰能撐到最後，誰就贏了。」明仁說著。

「還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嗎??」
「記得!!…….我們是最強的…….!!」

距離比賽結束已經只剩不到五分鐘了。
雙方還是沒有辦法突破對方的防線。

「好不容易學姊來看球，怎麼跑的像死人一樣???」
大家的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

趁著一次球飛到了場外的機會。
豪、阿良和小武偷偷的開了一下秘密會議。

「ㄟ….要不要用一下我們偷練的那個戰術??」豪提議。
「不行啦!!那個不是還沒練好??」
「對啊!!如果失敗了不是就掛了!!」

「沒關係啦!!」豪說著，「我們不是練了好幾遍了……
  就是趁現在用出來啊!!他們也沒什麼體力了啊!!!」
「好吧!!大家見暗號行事喔!!」阿良也覺得可以一試。





比賽再度開始。
只見豪抱著球往人最多的地方衝去。
就在接觸到對方的那一瞬間，突然把球往背後拋去。

而阿良就在後面穩穩接住。
「NICE  PASS!!!」這招背後PASS是從籃球的招式偷過來的。

只見阿良往左翼打斜跑，又吸引了一部分對方的人。
這時，右翼已經沒有什麼人防守。
而小武已經悄悄的在右翼準備。

「小武!!!接好囉!!!」

只見阿良把球踢往右前方，而小武也在球踢出的同時起跑。
「看你的囉!!!新生盃田徑賽的百米冠軍!!!」

阿良把球踢往達陣線上空。
而小武用盡最後的力量開出了速度，也沒人追的到了。

就在接到球的同時，小武就順勢往達陣區撲倒!!!!

「嗶!!……達陣!!…….」

「耶!!…成功了…..」阿良和豪高舉著雙手。
場邊也一時歡聲雷動!!!

「天啊!!他們竟然自己搞出一套亂七八糟的戰術!!….而且還成功了!!!」
明仁不知是要稱讚他們，還是該生氣。

終場，豪的隊上就以這一球拿到了新生盃冠軍。

「小武不錯喔!!!撲倒的姿勢真是漂亮啊!!!」豪和阿良搭著小武的肩膀。
「沒有啦，沒有你們我也不會成功啊!!」

三人握緊了雙手，「是啊!!!合作愉快!!!」
一位很有名的橄欖球教練講過，
在橄欖球的世界裡，只有明星球隊，而沒有明星球員。

下了場邊大家歡喜莫名。
隊長明仁更是抱著獎盃猛照相。「呵!!我們黑色的隊服跟這個獎盃真配!!」
…….也算是一雪前恥了…….

「學弟好帥喔!!」紫嵐說著。「這個給你…..」
豪接過了學姊的純喫茶。
「謝謝學姊!!!」

「晚上的演奏會來得及嗎??」紫嵐問著。
「可以啊，我先回家洗個澡，不是八點才開始嗎???」
豪撥了撥頭髮上沾上的雜草。

「對了!!學姊你會去看嗎???」豪小心地問著。
「會啊。小豪記得穿漂亮點喔，今天第一次上演奏會!!!」

紫嵐看了看手錶。
「我也該走了，待會見囉!!」

「對了!!!」紫嵐突然想起了什麼，「你也不用太趕啦!!」
「為什麼??」豪滿臉疑惑。

「你那個師父啊，特別跟社長『情商』，把你的節目排在壓軸喔。」
「不會吧!!…..壓軸…..」豪已經快暈了。

「他說啊，難得有人要拉『梁祝』，當然就排在壓軸囉!!!」紫嵐微笑著。
「這……………」豪突然覺得這怎麼比打了一場比賽還累啊!!!

「加油囉!!!」

回到了家，洗去了一身的疲累。
雖然已經六點多了，可是卻一點也不餓。
也許，勝利的滋味讓人很滿足吧。

換上了從高中到現在，演奏專用服----西裝褲配上帥帥白襯衫。
背上了自己的愛琴，豪來到了鳳凰樹劇場。

「哇!!豪你來啦!!」門口擔任招待的，是豪的師妹-----小雅。
「有沒有看見師父啊??……他完了，我要打扁他。」

「幹嘛這麼激動啊，師父把你放在壓軸也是為你好ㄇㄟ。」
小雅把節目單拿給了豪，
「而且，平常聽你在練的時候也都拉的不錯啊!!」

跟小雅寒喧了幾句，豪走進了後台的準備室。
拿出了他的愛琴，裝好絃，調好了音，輕輕地上松香。
「愛琴啊…..今天妳要好好表現喔!!!」

豪輕輕的走到後台。
聽著台前的古箏演奏著「烏蘇里船歌」。很輕很柔的讓人平靜。

豪的心中浮現了第一次聽見「梁祝」的情景。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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