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加糖嗎

曲子本身，取材於中國最富盛名的愛情故事

……..梁山伯與祝英台……..

因為還是學生的關係，在首演當天，
他們本來還很擔心曲子會不被欣賞，
卻沒想到，這首曲子後來卻成為近代廣為人知的管絃樂作品之一。

連西方樂界也都知道有這麼一首，媲美羅密歐與茱麗葉的，
「The Butterfly Lovers」

早在高中時代，
經由學長的推薦，
「豪你一定要拿回去聽!!!」

「咦!!梁祝不是凌波演過的黃梅調電影嗎???」
豪邊看著CD曲名，邊懷疑著。「怎麼會有小提琴協奏曲啊???」

沒想到回家一聽，在聽完主旋律之後，
豪就已經深深被這首曲子震撼。
「我什麼時候才能拉出這種感動人心的聲音啊????」

坐在後台，
豪想起了第一次聽「梁祝」的情景。

「沒想到我今天真的要上台拉這首曲子??!!」
想到這裡，豪不禁雙手微微顫抖。

這幾個星期以來，自從知道要上台演奏「梁祝」。
豪簡直就是以國樂社為家了。

中午練完球後，包個便當就趕到社上。
坐在欣賞室裡，聽著一遍又一遍的「梁祝」。
晚上沒課了，也拿著琴躲在樓梯間裡苦練。

「……主旋律，只要主旋律就好了….」
「我要怎麼揣摩出主旋律裡的感情???」

儘管到最後，都已經可以把譜默背起來。
音準也已經不像當初會失準。
但是就是拉不出，豪心中所想要的感覺。

「我只是在拉音符而已啊!!!」

忽然間，
聽見了台前發出了掌聲，喚回了豪的注意。
「感謝小惠為我們帶來的『烏蘇里船歌』。」

「節目到了最後，最精采的壓軸來了!!!」
「就要由我們阿宏學長的得意弟子……..」

突然，
由觀眾席跑出個人到台前跟主持人小聲說著什麼。

「咦??那不是學姊嗎??她在跟主持人說什麼???」
正準備出場的豪，看著紫嵐奇怪的舉動。

「喔!!讓我們小小插播一下……」主持人突然宣佈著。
「根據某個可靠消息指出，有人剛剛才獲得新生盃橄欖球賽的冠軍喔!!」

台下聽見這個消息，一片喧然。

「讓我們歡迎，這位呼喚勝利的男人，帶來他的『梁祝主題旋律』!!」
聽見了主持人的宣佈。豪整個人都呆了。

因為不喜歡別人知道後的反應，豪也不主動講。
所以在國樂社，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豪是橄欖球隊的。

在眾人的掌聲和歡呼聲中，豪帶著奇怪的尷尬走向台前。
「冠軍徒弟，不錯喔!!….」阿宏在台下喊著。

「可惡的師父，都是你啦…..」豪在心中抱怨著。

在燈光的投射下，舞台中間顯得特別明亮。
調好了椅子的位置，和麥克風的高度，只見觀眾席上是漆黑一片。

紫嵐就坐在第五排的中間位置，兩旁都沒有人，
旁邊的座位上放著一束鮮花。
垂在肩膀上頭髮的羽毛剪，從台上看去特別的顯眼。

「學姊，你是為了讓大家跟我一起分享喜悅嗎??」

豪拿起了琴弓，吸了口氣，
開始了，屬於他自己的「梁祝」…………





握了握琴把，運開了弓。
「梁祝」的旋律開始從琴弦之間流洩開來。

「不對!!!」
拉了四個小節之後，豪發現了，
「不行!!我還是沒能把我的感覺拉出來啊!!!」

實際上，「梁祝」旋律雖然優美動人，聽起來像在說著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
但是在曲子的背後，卻預言了「梁祝」兩個人日後的命運。
其實，帶著深深的哀傷。

豪把眼神望向了台下。

「….學姊…..你在看著我嗎???」
儘管思緒並不集中，但是因為反覆不斷的練習，
手指自己卻可以移動到適當的位置。

但是，
這只是機械式的反應。

「….學姊….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知道嗎??」

隨著情緒的起伏，旋律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

豪想起了自從認識紫嵐以來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到玫瑰園去喝著冰水果茶談天，
夜半在網路上愉快的TALK，

以及，今天……….
分享了獲得勝利的那一刻。

「儘管你的年紀大我四歲，但是………
  我想呵護你的心意，是沒有年齡的差距啊!!!」

豪自己察覺到了，
連台下的觀眾也能清楚的聽見。

此刻，「梁祝」的旋律裡，充滿了澎湃的情感。
以及，對未來的一切，不可知的徬徨。

「這是我的『梁祝』………….不再只是音符了!!!!!」

節目結束了。
豪的演出獲得了許多的掌聲。

「怎麼拉到一半突然變得這麼有味道啊??」
 阿宏上來獻花時這麼問著。

「學弟不錯喔!!」紫嵐也把剛剛身旁的鮮花獻上。
「拉的讓我很感動說!!!」

「因為這是為了你拉的『梁祝』啊!!」豪真想大聲的說出來。

回到了後台整理花束，豪發現紫嵐的花上貼了張小卡。

「小豪：
  拉的讓人很感動說。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還真難想像，
  此時在台上拉著琴的，會是剛剛在球場上衝鋒陷陣的那個人。

  你把你的感覺加進去『梁祝』裡了吧??被我聽出來喔!!
  是想起了什麼嗎??………..很好奇說。

  P.S.你寫的那首『紫楓』，我看過囉……」

「學姊看了『紫楓』了…..??」

趕回台前，卻發現紫嵐已經不在了。
「學姊回家了嗎???」

豪跑向外面的停車場，紫嵐正準備騎上車離去。
「…….學姊!!等一下!!…….」

秋天的夜晚帶著微涼的風。
一座路燈還沒點亮的橋，矗立在海邊。
星星有點多，月有點亮。

「學弟怎麼會帶我來這裡啊???」
豪與紫嵐跨坐在橋欄上，面向著大海。

「這裡是我那天無意間發現的，
  本來是要去秋茂園去捧捧同學的場，參加聯誼的。」
「後來卻發現這裡有一座橋，而且還沒有完工喔!!」

紫嵐往遠方看去，只見還是碎石子滿地。
「難怪連路燈都沒有亮。」

「好像是叫做四草大橋，不過既然還沒完工，就叫他四草小橋好了!!」
豪拿出了塑膠帶裡的KIRIN。

「為了慶祝我今天下午球隊拿了冠軍，以及，
  晚上演出的成功，我們來乾杯吧!!!」
「好啊!!我也喜歡喝KIRIN說!!!」

趁著微微的酒意，看見了眼前這個日夜思念的笑容。
豪又回想起剛剛在台上的演奏的心情

……學姊….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知道嗎??…..

於是，
有了脫口說出來的勇氣。

「學姊，…..我喜歡你…….」





雖然馬上覺得後悔，但是話也已經出口了。
豪下意識的按下了雙手，想要藉此緩住激烈的心跳。

「嗯!!學姊知道…….」紫嵐放下手中的KIRIN。
「雖然你都沒講，不過，那首詩裡的涵義，學姊倒也看得出來啊。
  ……寫的很棒的，一首…….情詩。」

「學姊都知道了嗎，那怎麼…..??」
豪開始覺得奇怪，為什麼學姊都知道了，怎麼還可以跟他有說有笑??

而且，也來幫他加油，也去聽了演奏會。
甚至平常一些，超乎一個學姊對學弟的親切。

「學弟，你….好…….像他…..」紫嵐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豪突然覺得有什麼不詳的東西要降臨。
彷彿學姊一脫口就要說出，他最不想聽的那三個字。

「莫非………學姊有男朋友了????」
豪驚覺到自己竟然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然而，此刻要回頭，卻也來不及了。

「嗯!!….我是有男朋友，如果這個世界跟天堂可以相連的話。」
雖然講的很平靜，卻聽的見話裡的憂傷。
「難道???」豪心中很難去想像。

「算算….他現在也該退伍了吧!!!」

「學長他………….」

「…..本來還說抽到金門，可以當成去觀光，叫我不必擔心，
  誰知道，卻在海邊誤踩到地雷…………」
紫嵐自言自語的說著。

「學姊………」豪也不知該怎麼接話。
該為自己慶幸，還是該替學姊傷心，很矛盾的心情。

「沒事了!!!」紫嵐拿起了KIRIN喝了兩口。
「本來一想到這，就會哭的。」
海邊的風似乎也在吹著「梁祝」的旋律。

「學姊怎麼會覺得我跟他好像???」

「嗯!!他也是國樂社的，而且，是教我笛子的師父。
  也喜歡運動，雖然我常嫌他流那麼多汗，
  卻很喜歡他在球場上專注的眼神，很陽光的感覺……….」

「第一次在樂社看見你的時候，你好像剛練完球吧，
  身上流著汗，手拿著胡琴，進欣賞室的時候，我好像又看見這種陽光了。」

「學姊……你是把我當成學長了嗎???」
儘管不願去想著自己是替代品的這回事。

「也許是，也許不是………」紫嵐看著豪不安的眼神。
「你寫的那首詩讓我很感動啊!!!
  ……..妳是否可以
      緩緩地 落在我的掌上…….
  好久都沒有這麼被呵護的感覺。」

紫嵐幽幽的望向遠方的海上，手輕輕地擦著眼角的淚。

今晚的氣氛似乎不適合提起喜歡之類的話了吧。
「就算是替代品…..」豪心想。
「只要學姊不要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

「對了!!!今天是來慶祝你得到冠軍又演出成功的啊。」紫嵐回過頭來。
「怎麼會講這麼悲傷的事情……..」

「來乾杯吧!!」紫嵐拿起了KIRIN。
「說乾杯，要真的喝乾喔。」豪笑著。

…….cheer!!……..

「有聽過鄧麗君的歌嗎???」紫嵐突然問著。
「很少….只聽過『何日君再來』。」

「喔….那我教你唱一首我很喜歡的『但願人長久』吧!!!
  …..….剛好今天月亮很漂亮喔。」

「這首歌跟月亮有關係嗎????」
豪正想開口問，只見紫嵐已經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哇!!這首不是蘇東坡的『水調歌頭』嗎???」
豪從國中就背熟的，很喜歡的詞。
「原來這闕詞可以唱啊!!」

聽著紫嵐的旋律，豪也唱了起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雖然，在四草大橋上沒有聽見學姊的答覆。
但是豪卻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至少學姊也沒說不啊…….」

在球隊裡，新生盃結束之後，明仁也不再逼的那麼緊了。
其實練球應該要出自內心的快樂才對吧。
在橄欖球的世界裡，與隊友們一起融入在球場的氣氛下，是最令人高興的事。

而在國樂社裡，結束了自己社內的發表會後，緊接著的，
就是在成功廳演出的期末演奏會。

「學姊，你有要上期末演奏會嗎??」豪問著紫嵐。
「我想上台獻花ㄋㄟ。」

「恐怕不行耶，我要準備研究所的考試啊!!!」
「唉…好可惜喔，學姊的『姑蘇行』很好聽ㄋㄟ。」

「呵…….你想聽的話，改天在樂社我再吹給你聽囉。」紫嵐微笑著。
 黃金海岸的夕陽伸長了兩個人的身影。

一個愉快的下午，豪和阿宏正在樓梯間裡上著課。
「師父，我可以上期末演奏會嗎???」豪試著問阿宏。

「不行…..你才大一，還太嫩了，儘管你那次『梁祝』拉的不錯，
  但是，到時候，在成功廳裡，面對著比鳳凰樹劇場還大的空間和觀眾，
  你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現在的你，還沒辦法承受。」

「不要急!!」阿宏拍著豪的肩膀。「你才大一，以後有的是機會。」
「那，師父有要上台獨奏嗎??」

「有啊!!」阿宏拿出了譜夾。「就是這一首，二胡的幻影名曲『戰馬奔騰』。」
「哇!!!就是前幾天師父你在練的那個可怕的連續好幾個小節，快速四連音嗎???」

「挑戰看看囉!!!….對了，我這裡有多印的一份。」阿宏把譜交給了豪。
「希望以後，你可以上台試試這首曲子。」

「嗯!!謝謝師父，我會加油的!!!」
「嘿……既然都說要加油，我們來拚一下140節拍的四連音吧…….」
樓梯間的瘋狂四連音比拚又展開了。

很快的，不知不覺也已經11月，這是一個屬於天蠍們的月份。
明天，也就是豪的生日了。

「想跟學姊一起過生日ㄋㄟ。」
「可是要怎麼跟學姊提啊????」

豪正在苦惱的時候，突然間電話響起。
「小豪嗎??」是紫嵐的電話。
「現在可以出來一下嗎???我在計中旁邊的小側門等你。」

「奇怪…學姊這麼晚了還找我出去???」

「哇!!學姊怎麼會想來這裡啊!!」
11月夜裡的四草大橋，瀰漫著一股屬於天蠍的神秘……
亦或者…..毀滅???

「因為覺得這裡很不錯啊……」紫嵐看了一下手錶。
「小豪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啊???」

「瞞你??有嗎??」豪納悶著。
「再過5分鐘就是明天了，似乎是某個人的生日喔。」

「哇!!!學姊你怎麼知道??」豪才剛在煩惱的事，竟然就這樣解決了。
「笨學弟，我不會去翻樂社的通訊錄啊??」
 紫嵐敲了下豪的頭。

「嗯……因為明天我要回家一趟，所以可能沒辦法跟你一起慶祝喔。」
「那…….」豪才剛覺得高興的，「這下沒法跟學姊一起過了。」

「不過我倒是把禮物準備好了。」只見紫嵐故作神秘。
「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決定的，也快過十二點了，小豪你把眼睛先閉上吧。」

「是什麼禮物啊???還要我閉上眼睛喔???」
「不要懷疑ㄇㄟ，趕快閉上眼睛!!!」

雖然覺得很奇怪，豪還是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這個古靈精怪的學姊要做什麼驚人之舉。





「好了!!十二點過了，你可以張開眼睛囉。」
  豪怯生生的張開眼睛，眼前的景物跟剛剛並沒有什麼差別。
「不是說有禮物嗎???」

「呵……我就是你的禮物囉。」

只見紫嵐輕輕趨前，吻了豪。

「學姊這……..」豪的腦中一片混亂。
 紫嵐害羞的低著頭。「這也是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的緣故。」
「既然你在這裡跟我告白，我也要在這裡給你答覆囉。」

「其實我也想了好久了吧，我覺得，我是真心喜歡小豪的啊。
  而且相信學長也會很放心吧，如果對象是你的話。」

「嗯…..學姊你是認真的嗎???」豪輕輕把紫嵐擁入懷中。
「是啊!!小豪不相信我啊???」

「不是啦，只是覺得好像作夢一樣………」
這真是一生中收到最美的禮物了。

「對了!!有件事一直想問你耶。」紫嵐突然問著。
「怎麼會想寫那首『紫楓』給我啊???」

「喔…..那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學姊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覺得好像看見了一個笑容很秋天的女孩，走在楓雨之中。」
「呵，小豪你真厲害，這樣就可以寫出一首詩啊。」

「沒有啦，只是喜歡寫寫東西啊，對了，最近也寫了一首喔，
  叫『浪漫的夢想』，改天印出來給你。」
「嗯!!!」

「對了，既然我們都這麼喜歡楓，改天找個時間我們去奧萬大吧。」
「到時候，學姊你走在楓間的林道，就可以印證我當時所想像的情景囉。」

之後，兩個人回到了計中旁的側門。
豪下車騎上了自己的腳踏車。

「小豪什麼時候要買車車啊???」
「可能是這個寒假吧，一直騎學姊的車車也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我的藍色迅光會很樂意給你騎的啊!!!」

「很晚了，學姊你小心騎車喔。」豪囑咐著。
「嗯，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騎機車，你騎腳踏車才要小心啊。」

豪站在一邊，要目送紫嵐離去，
突然間，從成大醫院那邊一台速度很快的計程車開了過來。
而紫嵐也剛好要轉過中間的雙黃線。

「學姊小心啊!!!!!!」

「…什麼….」紫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車從後頭擦撞過去。

…………..學姊!!!!!!!!!!!!!!!!!!!

車子被撞滑了十幾公尺，紫嵐倒落在一旁，計程車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豪無法接受眼前的這片景象。「這………………」

趕緊跑了過去。「學姊!!!………學….姊………」
聲音是屬於悲傷的降B調。

等豪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手術房外。
「…….怎麼會，學姊怎麼會出車禍…….」

打過電話給了學姊的家人，他們正在趕往醫院的途中。

手術房的燈熄滅了，門緩緩開啟。
醫生與護士們一身的綠色，
不知道是屬於天堂還是地獄的消息。

「….你是患者的家屬嗎??….很抱歉，我們已經…….」
豪推開了迎向他走來的醫生，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往手術房裡走去。

學姊的臉上失去了平日的光彩。
呼吸管把秀麗的臉罩得變形。
麻醉劑還沒退，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分不清是在現實還是夢裡。

「天啊，既然是屬於我了，為什麼又狠心將她奪走。」
連哭泣都沒有勇氣了。
「為什麼!!!!!我的生日竟然………….」

「豪….是你嗎?」學姊微微睜開了雙眼。

豪趨前握住了學姊的手。「嗯……我在這裡!!!」
「我….好像….真的會…..死掉耶」
「不會的!!! 都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

「因為…….不想……看見你………那麼悲傷的臉啊!!!」學姊微著嘴角。
一如當初，與豪相遇時的微笑。

看見學姊這麼有精神，「難道只是迴光返照????」

「不要………難過啊……學姊…..不是答應你了嗎??…..要作你的女朋友啊……..」
「……學姊…….」豪的眼淚已經遺落在眼眶外。
「傻學弟……不要哭了……我的男朋友……不會是愛哭鬼啊!!…….」

在深秋的黎明前，
一片紫楓，飛落…………………





又是一個十月，季節還是秋天。
一個幽靜的小墓園裡，其實有沒有季節都無所謂。

「學姊，今天是我們認識週年紀念，妳還記得嗎?」

豪來到了學姊的墓前。

「我也已經大二了喔，也當上了學長了。」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我們橄欖球隊的阿良嗎???
  自從他失戀之後，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了，還跑去加入校隊，
  還說啊，從此橄欖球就是他的情人了，每天練球練得很認真喔。」

「還有啊，我師父好過分喔，說是要準備考研究所了，就叫我自力更生。
  哼……我就偏不認輸，這次演奏會我要拉『戰馬奔騰』給他看。」

「……學姊，你……會來看嗎???」

豪輕輕擦了淚水「不該哭的!!你的男朋友不會是愛哭鬼啊!!!」
「而且，今天我們相識週年紀念，應該要高興啊。」

「學姊你看那邊。」
豪的手指向了後方那台閃著亮光的藍色迅光。
「我買車了喔，還是學姊你會喜歡坐的藍色迅光喔。」

豪走到車子旁，從後座拿出了一大袋東西。
「學姊，妳不是說過，想跟我走在楓葉飛落的林間嗎??」

「這是我昨天去奧萬大收集的，今年初紅的楓葉………」
豪把袋子裡的楓葉灑向空中。

楓葉輕輕飄落，在兩人之間。

「學姊!!!認識週年快樂!!!」

「相信妳在天堂裡，學長會好好的給你幸福的。」

「對了!!!」豪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張紙。
「這是說好要給你看的詩喔，『浪漫的夢想』。」
「我把它貼在旁邊了，要小心不要被學長發現喔。」

………………浪漫的夢想…………………
     其實 也不必約定在什麼時間
     也許 在白天 炎熱的午後看著雲起飛
          在月光下 乘著夜涼似水
          在夢裡 模糊的靈魂 敲開禁忌的門扉
     想起妳 都是在恍惚的剎那間

     曾經告訴妳
     我有一些夢想 要去實現
     然而
     能夠遇見妳 就是我最浪漫的心願

     是的
     若天可憐見
     請將我的思念
     化作流星
     我要燃燒 生命的輝煌
     照妳心田
     成妳所願
…………….

                                       The End



`